「苗方。」
風鈺將院子門關緊,確保沒人跟來後,這才回到屋內,準備燒水將葯給服了。
他手上動作不停,拿起碗口粗的木柴輕輕一折,便聽到「嘎巴」一聲脆響傳出,而木柴也被他給扔進了火爐之中。
同時風鈺又是想道:
「這苗方同樣有個雜庄,錢財必定不少,不知為何會去尋找銀錢。」
「但他一個雜庄之人,居然還有些武道在身。」
「看來想要找到什麼功法,就要從他身上找起了。」
那晚兩人的對招之下,苗方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勢,也正是因此才讓風鈺以為他有着武道在身。
可若是苗方得知了風鈺所想,必定是臉色古怪不已。
畢竟苗方只不過是學了些莊稼把式罷了,根本上不得檯面,更不要說和那些強大武者相比。
而風鈺雖說知道清羅縣城內有着武者坐鎮,可還是沒有切身體會過武者的強大。
也正是因此,才會以為苗方那便是有着武道在身的武者了。
嘟嘟嘟…
燒開的葯聞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香味,看起來也如同熬制許久的魚湯一般,白稠而又不失利落。
「賣相倒是不錯。」
風鈺的思緒回到眼前,看着熬好的葯挑了挑眉,也不顧滾燙的葯汁輕輕嘗了一口,頓時感到驚奇無比。
「沒想到這葯喝起來居然還別有一番風味。」
他搖了搖頭,連忙將木碗放下晾涼,心中則還是回味着這葯的味道。
若是讓一人來喝,恐怕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葯,只會以為是熬好的骨湯。
待到葯汁溫溫不再滾燙,風鈺便端起木碗一飲而盡,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。
就在這時,他竟感受到一股熱流自腹中流轉,不多時便蔓延全身。
而隨之擴散,體內時不時傳來的痛楚,也是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冰雪般瞬間消融!
「呃——」
風鈺深吸口氣緩緩吐出,渾身上下彷彿蛻去了一層鐵殼一般,頓感輕鬆!
「藥效屬實不錯。」
他打量着自己的兩條手臂,上面那些紅腫也是在漸漸退去。
「舒服啊。」
風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又是翻身站起,眼中閃爍着興奮的神色。
如今他傷勢已去,要好好思索如何從苗方那裡得到武道的消息了。
「兩個雜庄估計會有衝突,不如靜觀其變,最好讓那苗方負傷之後再出手。」
風鈺心中明白的很,若是兩個雜庄鬧大了影響到城內去,那坐鎮的武者必定會出手。
兩敗俱傷之時,便是他行動之日!
不過在那之前,還是要好好打聽一下消息。
一念至此,風鈺將葯收拾起來後便朝着街道走去。
他要好好打探一下苗方的消息,畢竟那晚粗略的交手之下,實在無法窺見武道。
…
縣城寧靜的氣氛被打破,街道上到處都是嘈雜之聲,儘是人們在討論兩個雜庄之間的事情。
而兩個雜庄在此刻,卻是死寂一片,彷彿所發生的事情根本與他們無關一樣。
但其中,自然不會像是表面這般平靜。
砰!
「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!」
摳門掌柜咬緊牙關,對那苗方恨之不已!
「掌柜啊,他竟然要我們給他送去十個孩童,這!」
賬房也是坐在一旁手掌不自覺的顫抖着,心中同樣是憤怒至極!
要知道。
他們雜庄與那苗方早已說好,一年送去兩個孩童,苗方便要給與他們銀兩。
即便如此。
他們都要冒着被縣城中武者發現的風險,小心無比的行事。
索性這小縣城每年都會失蹤幾人,倒也沒有引起那坐鎮武者的注意。
可十個孩童,卻是想要了他們的命啊!
而今日,那苗方不知道發了什麼瘋,派人傳信道:
「明日子時,給我送來十個孩童!否則你這雜庄就可以消失了!」
一言之下。
讓摳門掌柜和賬房兩人,都是氣的差點直接與苗方對峙!
「不急,不急。」
摳門掌柜強迫自身冷靜下來,頓時想起了苗方的恐怖之處。
要知道。
在此縣城外圍,大多都是平民,也唯有苗方自身練得一身莊稼把式。
一身巨力之下,等閑十餘人都無法近身,甚至會被其給活活打死!
也正是因此,掌柜才會為其干這等事情。
「可這十個孩童…」
摳門掌柜面露愁容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「掌柜,要不我們給坐鎮的武者大人…」
「哼!」
摳門掌柜自然知道賬房想要說些什麼,直接打斷他的話,冷笑不已道:
「若是讓坐鎮的武者知道,我們的下場更慘!」
畢竟,那可是武者啊!
一身力量十倍於常人,等閑百人不可近身!
也唯有這般人物,才能坐鎮縣城之中!
與武者相比,苗方所帶來的威脅,自然是遠遠不如。
而讓武者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,那下場之慘淡。
令掌柜與賬房兩人想起,便不由的打了個冷顫!
「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好啊!」
賬房來回走在掌柜面前,兩人都是想盡一切辦法。
最好的,便是不得罪苗方與那武者之下,找到解決之法。
正當兩人沉思之時,卻有夥計將門房推開,低聲道:
「掌柜,那苗方又傳信而來了。」
聞言。
掌柜與賬房兩人都是心中一緊,連忙起身道:
「他說了什麼?」
那傳信的夥計看着掌柜兩人,欲言又止,躊躇之色令兩人頓時色變。
見掌柜與賬房臉上早已沒有血色,夥計還是咬牙說出了苗方所傳之信:
「那苗方說,不需要你們尋找了。」
「今晚,便會將這雜庄收於旗下!」
蹬!
掌柜面上沒了血色,煞白一片,差點倒在地上!
而那賬房更是不堪,竟然直接被苗方給嚇昏了過去!
要知道。
兩人為苗方所做的勾當,苗方自然不會任由他們傳出去。
而解決之法,便是今晚除掉他們!
「欺人太甚!」
「那苗方是想要趕盡殺絕嗎!」
所謂懼極生怒,掌柜咬牙切齒,惱怒道:
「把所有夥計都叫來,大不了與那苗方拼了!」
聞言。
在門外偷聽的一眾夥計皆是面面相覷,誰都沒有拼死拼活之心。
畢竟,他們在這幹了很久,自然是知道那掌柜的摳門之處。
要他們拼死拼活,恐怕那掌柜還會樂得不用發工錢呢。
想到此處,所有夥計竟然都準備離開這個雜庄,去往其他雜庄尋找活計。
連那傳信的夥計都是眼珠子一轉,悄悄退了出去。
一時間,摳門掌柜竟無人可用,皆是人走茶涼!